柒
才看到賣糖葫蘆的店,想說那個也不錯,要以那個為目標走過去時,忽然一個戴黑色狐狸面具的人冒出來擋在我面前,讓我差點撞上他。還好我即時反應能力還不錯,有順利停住,「欸…不好意思,請借我過一下。」說著的同時我左腳跨了一步,結果他也跟我往左邊跨一步。
「……」呃?巧合嗎?
往右腳跨一步,他也跟我往右邊跨一步。
這個人是怎樣!
啪──!
一個戴白色狐狸面具的人出來往他頭巴了下去。
「別玩了,雷多。」然後我就知道他們倆是誰了。
「哎呦,暴力反對啦!好不容易可以搭訕可愛漾漾的機會耶。」基本上你那個不叫搭訕,一般的女生遇到會以為是變態。雅多跟雷多同時把面具一左一右掀起,現出他們的真面目。
雷多表情豐富的笑著,而雅多一如往常面色沉靜。
「兩位玩得還愉快嗎?」我詢問著。他們也是很少有機會來到原世界的人,難得來到這裡玩,如果不玩得盡興就太可惜了。
「很有趣!雖然這邊攤販的遊戲不夠刺激,但是很有意思。」雷多愉快的回覆我。
要達到你的刺激標準是很難啦,畢竟這裡不是守世界,但至少還能讓你感到有趣,代表這裡算還不錯囉。不過雅多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只是默默盯著我瞧。
「妳喜歡這樣的頭飾?」聽到這問題時我才發現他只是在看我的髮簪,好像因為好奇在研究它的構造。
「這是我姊幫我選的啦,她說這個適合我,連頭髮都是她幫我盤的。」被一直盯著看感覺有點奇怪,我正想說要不要把髮簪拿下來直接讓雅多看個夠,但我還不知道怎麼盤回去,又馬上打消了念頭。還是提議等等回到旅館再拿給雅多仔細研究好了。
「這個的我會做,下次再做給妳。」我正要開口跟他說我回旅館拿給你看吧,雅多就丟下這句話給我。
欸──做給我?
我還來不及反應,雅多就抓著雷多跟我道別離開了。所以雅多的意思是他想做個一樣的髮簪給我,所以他剛剛才在研究髮簪的樣式囉?這樣算是另一種對我盤頭髮很好看的稱讚嗎?但人離去的太快我都還沒來得及細問。
說到這個,之前也收過水妖精兄弟他們的一些禮物,要好好想想該送他們什麼回禮了呢,特別要答謝上次他們特地出借了水精之石來幫助我回復氣力。
由於那兩個面具雙胞胎的打斷,我剛想要去的糖葫蘆攤現在有好多人在排隊等候,讓我感到有點麻煩而打消了想吃的念頭,換而想到另外一件事。
從剛到現在,大家都見到了,怎麼好像都沒看見學長?我原本以為他會跟夏碎一起行動,但是夏碎是跟阿利在一起,那他去哪裡了?
看著擁擠的人潮……學長最討厭這種地方了,搞不好根本不想逛。如果不想逛的話,人應該通常是會在……
順著某種預感,我依循著空中高掛的那些燈籠沿線一直走,周圍經過好多好多的攤販,然後走到了神社的石階梯前,從下往上看還是可以看到神社那邊也有攤販和的人聲還有熱鬧的光芒。等踏完那好像有三十多階的樓梯上去,便看見有好幾個攤販延著道路擺到了路盡頭的鳥居為止。
等走過了幾十個鳥居後方是一個長型的廣場,前面有一棟建築的正中間掛著金色的大鈴噹還有可以拉的麻花交纏繩子,下面有個寫著納奉文字的大木箱子。
我往左右看,在左方發現了掛滿牌子像佈告欄一樣的東西,看那牌子的形狀應該就是繪馬,日本神社掛來來祈求願望的留言板。那裡應該是我們指定集合的地方。
──有了!
眼睛搜索了附近一番後,在繪馬更後方的樹那邊,有一排椅子,有些人坐在那休息,然後黑色長髮的學長也坐在那裡。
我小跑步過去他身邊,發現他低頭閉著眼在睡覺。
怎麼辦?要叫醒他嗎?
「褚?」好像是發現有人站在他面前,所以他醒了,學長正用剛睡醒微瞇的迷茫眼神看著我。
「學長,你有吃飯嗎?」因為今天的晚餐是要大家逛廟會自己解決,所以學長那麼討厭人多的地方的話,搞不好他會懶到連晚餐都乾脆不吃了。
「……沒有。」看吧!
抱歉千冬歲,先讓我借花獻佛一下,獻學長這尊大佛。
我把手上的二個飯糰塞進學長手中,「學長你先吃這個,我再去買別的回來。」說完後我又跑去離神社這邊比較近的攤位那邊。
看了幾攤不是賣鯛魚燒就是蘋果糖這種甜的食物,可是學長好像不太愛吃甜的吧?還好正要走樓梯下去看的時候就看到了章魚燒。有了,就是你了!剛剛經過的的蘋果糖跟鯛魚燒也順便買一下好了,不然我今天都還沒嚐夠甜份!
等買好回到學長那裡時,他好像已經吃完了那兩顆飯糰,我把章魚燒遞給他,也接著坐在了他的旁邊。
「那是剛做好的,要小心燙喔。」我一邊說著,一邊打開了鯛魚燒袋子開始咬。
不過他盯著章魚燒看了好久,接著又轉頭問我,「妳不跟大家去逛廟會?」用一種很輕柔慵懶的語調。
「我剛剛逛得差不多啦,大家也見了一輪就沒看到你。」然後我頓時覺得不對勁了,連忙看向學長。他的眼神怎麼這麼疲累呀,話說他今天也怪怪的,雖然學長平時也很少語,但也安靜過頭了。
「學長……你上次出的那個任務,幾天沒睡了?」他會那麼乖,沒反抗,被夏碎帶來這裡渡假,該不會……
「七天。」
……靠!那不就是從鳳凰族任務後一直沒休息嗎!
你把渡假地當補眠地是吧,你是不是今天一到旅館就躺在床上補眠去了,還有夏碎學長不是跟你去嗎?他為什麼精神那麼好啊?難道只有他睡你不睡嗎?對了,我記得這傢伙出任務也是可以不吃飯那種的。
「你……想睡至少把章魚燒吃掉再睡,好嗎?」我覺得我好像在哄小孩子。
然後他終於開始動作了,打開盒子,拿出牙籤戳下去,一小口一小口慢慢吃著。
該死的!
我連忙把頭撇過去。
學長那吃東西的動作好、好、好可愛!!!
我趕緊把鯛魚燒上口,免得被他發現我在笑!可是好萌啊啊啊啊——!可惡,我的學長怎麼可以這麼萌!!
「妳在吃什麼,表情那麼詭異?」嗚咳—--
「咳——咳、咳、咳!你別害我嗆到,這只是鯛魚燒啦!」我有點惱羞成怒了,為什麼你不好好吃你可愛的章魚燒,一直注意我這邊?
「吃的蠻幸福的嘛……嗯?」學長,你沒睡飽的起床氣不會這時候發作吧?別鬧了老大。
我看著學長,再盯著鯛魚燒,再看著學長,「這個是甜的喔,你要吃嗎?」說完我把魚尾巴的部份撕下來,拿到學長的面前。
他面無表情的盯著那塊魚尾巴幾秒,結果他老大又做了一件讓我差點心臟病發作的事啦!
我以為他手伸出來是要接過魚尾巴,但沒想到他是把我整隻手抓到他嘴前直接咬那塊魚尾巴啊啊啊啊—--
冷靜,褚冥漾,今天妳學長如此反常,是因為他沒睡飽,妳要讓著他,他今天就算比妳大一歲,但他的精靈年齡還是小孩子的啦,啊哈哈哈哈!
靠,好可怕,我剛剛是不是驚嚇過度差點出現裡人格了?
我佯裝冷靜地繼續回去啃我那條少了尾巴的雕魚燒,學長應該也在吃他的章魚燒了。很好,請保持這樣不要再出什麼意......外......
一顆擁有黑色柔軟秀髮的頭輕輕地靠在我的肩上......
眼神往那個人的手上一掃,很好,他的章魚燒吃光了,我剛跟他說過什麼?『要睡請至少把章魚燒吃掉再睡好嗎?』嗯,複習過一遍這句話的確是我說的。
所以他老大真的吃完就去睡了,而且還靠著我睡!!!
好吧,我能怎麼辦呢?一個七天都為任務不睡覺的任務狂,在他好不容易能休息的時間裡,就讓他盡情地睡吧,如果這樣靠著能讓他睡得舒服的話,為何不大方出借自己的肩膀?
將情緒穩定下來後,我小心翼翼將他手中的盒子拿起,放到旁邊的椅子上。
想想今天自己對好友們說過的話,『我會試試看。』老實說我還真不知道從何試起。難不成在他這種毫無防備的狀態下偷親他嗎?不,我肯定會被種在這裡,還是不要輕易做這種傻事好了。果然能做的事只有繼續把我的甜份補充完畢,說不定補充完畢後就會想到。
打定了主意,我就繼續咬我的雕魚燒、舔我的蘋果糖。
*
好─慢─喔──!為什麼大家都還沒有來?
距我們開始逛廟會已經過了三個小時了,一般這麼點地方就算吃再多、逛再久、玩再瘋,三個小時應該也很夠了吧。為什麼都還沒有人來?我自己也才逛一小時而已耶!
死盯著繪馬區,這個坐位是最剛好能看見所有來人的位置,學長選的地點也真好,照理說不管誰來都不應該錯過才對吧。
「嚏──」捂著鼻子,把噴嚏聲壓到最小。可惡,開始覺得有點冷了,怎麼日夜的溫差感覺這麼大?
「褚?」喔,老大你終於醒了啊?
學長終於將他的頭移開我那已麻痺的肩膀,雖然一開始的時候感覺這種姿勢還蠻溫馨甜蜜的,但被壓了二個小時後我只有整隻手麻在那,可因為怕驚擾到學長實在是動也不敢動。
他的黑色眼瞳裡表現出了困惑,我只好把情況解釋給他聽,「大家好慢喔,都還沒有人來。」
結果學長的眉頭才剛皺起來,他的手機就響起簡訊聲。
我等他看完簡訊,不過他才看了一下,表情就從出現了驚鄂下一秒又變成憤怒的精彩變化。
媽啊──是誰傳惹他生氣的簡訊呀!
「褚……」而且還在眼中冒著憤怒的狀態叫我的名字!
「是!」不管發生什麼事都好請不要牽怒我!
「回去了。」欸?
我還在一頭霧水的時候手就被學長牽起來,接著被帶到神社後面沒有人煙的區域,緊抓著我的手施下了傳送陣,下一秒我們就在旅館停車場門口。
學長相當安靜鎮定的踏進了旅館,直直地往房間方向前進,我總覺得那是種暴風雨前的寧靜。跟在他身後是因為我要回房,看他那麼生氣的樣子大概是大家都回來了卻把我們給忘記了吧。
果然在我回到房間的時候,就已經看到喵喵、莉莉亞、我姊三人好像在一邊聊天一邊展示在廟會買到的東西。
過幾秒聽到遠處男生房裡「藥‧師‧寺‧夏‧碎!」的學長吼聲,接續的是男生房裡爆炸開來的歡笑聲。
「喵喵等妳回來好久了!我們去泡溫泉吧!玥姊已經先去泡過了,我們有等漾漾喔。」喵喵看到我回來倒是很開心。
「可是廟會妳們怎麼丟下我……」我心情已呈現哀怨。
「好啦,」莉莉亞將盥洗用具的木盆塞到我手裡,「等等泡溫泉再一邊討論吧。」
「喔……」我就知道是你們討論出來的計謀。
像是讓我們倆個獨處一段時間看能不能增進感情之類的,可是你們看,學長變得更生氣了耶。
*
『我會試試看。』以這句話為起頭,決定重新建立那份從我身上已然消失的情感,這樣的行動已經開始了。
那是我們那場秘密會談之間達成的協議。大家說會幫我,無所不用其極的幫我,幫我完成我許下的願望,幫我實現與冰炎學長,也就是與颯彌亞‧伊沐洛‧巴瑟蘭的戀情。
可是最大的問題點就卡在,我到現在都還沒有把對他的“愛戀”感覺找回來。
他對於我,是一個學長。為什麼我會喜歡他?為什麼我該喜歡他?
我該跟他告白嗎?不對,沒有任何心意的告白沒有任何意義。
我該親吻他嗎?不對,沒有任何情感的親吻只有空虛。
我該拿他怎麼辦?現在只好一如往常的延續那份學長學弟的情誼,只是身份變成了學長學妹而已。以前我是怎麼關心他的、對待他的,只要一如往常就好。
對,一如往常就好。
姊曾經問我,我難道轉了性別以後就不是褚冥漾了嗎?
我想我還是褚冥漾,只是少了對學長應有的那份情感以後,我已經不是學長的褚冥漾了。
吶,學長,你會拿我怎麼辦?
我們之間真的有辦法去實現什麼戀情嗎?
*
溫泉的熱氣蒸騰,使得聲音在這些水氣之中有種朦朧的柔化。
「可是喵喵覺得氣氛明明就很好呀?」她掬起一把溫泉水,然後任水從自己白皙的手臂弧度緩緩流下。
「可是我,扣除學長抓著我手像在餵食一樣餵他吃東西,還有靠在我身上時會緊張跟心跳加速加速以外,我完全沒任何感覺呀?」我、喵喵、莉莉亞三個泡在溫泉池內,而我正在解釋今天的情況給倆人聽,期盼我這種“愛戀”喪失的症狀能被分析,還有回復的機會。
「褚冥漾,妳又在跟我們開玩笑了嗎?妳們這種親密的互動已經是情侶等級了耶。」莉莉亞有一種要被我打敗的感覺,受不了的扶起額頭。
「可是,以前也是這樣的互動喔,學長脾氣不好,很想睡覺的時候,本來就會做出一些反常的事。況且學長他那張臉長得那麼漂亮,帥到任何女孩都有可能被他迷到暈倒的程度,被那樣靠近會有基本的心跳加速是正常的吧?」我感到無奈,就是因為做著這般情侶般的動作,我心裡卻仍然無法對學長有“愛戀”的感覺,我才想來找問題到底出在哪。
「漾漾是以什麼做為評斷標準呢?今天的實驗是希望瞭解漾漾對學長的感覺在哪個階段,如果沒有比較對象也不好確認。」喵喵稍微游了過來,在靠近我的地方問道。溫泉溫度所冒出的蒸氣,把她盯著我的疑惑視線也變得些許飄渺。
我思考了一會兒,如果要比較對象的話……「就跟……對其他的學長感覺一樣,像在跟夏碎學長、阿利學長、雅多、雷多一起時,我覺得我們相處的模式都很平常。」
我看見喵喵跟莉莉亞同時扶額嘆氣了。
「妳再想看看,難道冰炎學長對妳就沒比較特別嗎?」莉莉亞這次採誘導式詢問。
特別……學長對我一直都很特別,特別到都習慣麻木了,但這樣就算愛戀了嗎?「讓我再想一下。」我把頭緩緩沉到水裡,讓水的熱度刺激我的臉頰。
如果我失去了學長對我的這份特別,我會感到痛苦嗎?為什麼?
「莉莉亞,把隔音結界解開吧。」喵喵突然說道,然後把我一把從後撈起來,莉莉亞則是對喵喵眨了眼打了記響指,把隔音結界給解開。莉莉亞妳怎麼突然笑得很詭譎,難道是被妳的搭擋奴勒麗教壞了嗎!
「漾漾我們還是來確認一下吧?抱歉囉。」她對我露出燦爛的笑容。等等,妳想確認什麼!?
「喵喵!妳想幹嘛?」我尖叫出聲,想逃卻敵不過她把我抓回來的速度。「當然是幫漾漾按摩啦~*漾漾不是說肩、膀、很、酸嗎?」說完她立刻揉捏起我曾被學長壓到麻的肩膀。
「呀阿—不要捏那裡!我泡溫泉就可以了啦,嗯哈——!好癢、求求妳住手!」為什麼按摩會這麼癢啦!喵喵妳根本是在搔我癢!
「不行逃喔漾漾,這樣喵喵會按不對地方。」說完她竟然襲擊我胸部!
「嗯、別、變態……呀啊——別碰那裡!」竟然對我又捏又揉,故意的,喵喵絕對是故意的!雖然我現在也是女孩子了,但被揉那裡還是很害羞呀!
「就說別掙扎了嘛,喵喵有學過所以放心吧!」去妳的有學過!
「喵...喵,放開手...哈啊──嗚......哼呀──」該死的我為什麼發出這麼奇怪的聲音。
結果在喵喵把我整得很開心,讓我叫得很淒慘的情況持續大約一分鐘後,在一旁不知道在專心注意什麼的莉莉亞拍起了手掌,「喵喵,成功囉。」喵喵聽到後終於停止了她對我施虐的動作。
什麼?什麼成功了?
「我猜的沒錯,果然學長對妳的感覺也是特別的。」她轉而對我露出一種得逞似的笑容,然後瞄了隔壁一眼。「隔壁男湯設下隔音結界了,施術者是冰炎學長喔。」
拜託,他一定只是嫌我太吵吧。等等出去搞不好還會被他巴頭。
「……」呃?巧合嗎?
往右腳跨一步,他也跟我往右邊跨一步。
這個人是怎樣!
啪──!
一個戴白色狐狸面具的人出來往他頭巴了下去。
「別玩了,雷多。」然後我就知道他們倆是誰了。
「哎呦,暴力反對啦!好不容易可以搭訕可愛漾漾的機會耶。」基本上你那個不叫搭訕,一般的女生遇到會以為是變態。雅多跟雷多同時把面具一左一右掀起,現出他們的真面目。
雷多表情豐富的笑著,而雅多一如往常面色沉靜。
「兩位玩得還愉快嗎?」我詢問著。他們也是很少有機會來到原世界的人,難得來到這裡玩,如果不玩得盡興就太可惜了。
「很有趣!雖然這邊攤販的遊戲不夠刺激,但是很有意思。」雷多愉快的回覆我。
要達到你的刺激標準是很難啦,畢竟這裡不是守世界,但至少還能讓你感到有趣,代表這裡算還不錯囉。不過雅多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只是默默盯著我瞧。
「妳喜歡這樣的頭飾?」聽到這問題時我才發現他只是在看我的髮簪,好像因為好奇在研究它的構造。
「這是我姊幫我選的啦,她說這個適合我,連頭髮都是她幫我盤的。」被一直盯著看感覺有點奇怪,我正想說要不要把髮簪拿下來直接讓雅多看個夠,但我還不知道怎麼盤回去,又馬上打消了念頭。還是提議等等回到旅館再拿給雅多仔細研究好了。
「這個的我會做,下次再做給妳。」我正要開口跟他說我回旅館拿給你看吧,雅多就丟下這句話給我。
欸──做給我?
我還來不及反應,雅多就抓著雷多跟我道別離開了。所以雅多的意思是他想做個一樣的髮簪給我,所以他剛剛才在研究髮簪的樣式囉?這樣算是另一種對我盤頭髮很好看的稱讚嗎?但人離去的太快我都還沒來得及細問。
說到這個,之前也收過水妖精兄弟他們的一些禮物,要好好想想該送他們什麼回禮了呢,特別要答謝上次他們特地出借了水精之石來幫助我回復氣力。
由於那兩個面具雙胞胎的打斷,我剛想要去的糖葫蘆攤現在有好多人在排隊等候,讓我感到有點麻煩而打消了想吃的念頭,換而想到另外一件事。
從剛到現在,大家都見到了,怎麼好像都沒看見學長?我原本以為他會跟夏碎一起行動,但是夏碎是跟阿利在一起,那他去哪裡了?
看著擁擠的人潮……學長最討厭這種地方了,搞不好根本不想逛。如果不想逛的話,人應該通常是會在……
順著某種預感,我依循著空中高掛的那些燈籠沿線一直走,周圍經過好多好多的攤販,然後走到了神社的石階梯前,從下往上看還是可以看到神社那邊也有攤販和的人聲還有熱鬧的光芒。等踏完那好像有三十多階的樓梯上去,便看見有好幾個攤販延著道路擺到了路盡頭的鳥居為止。
等走過了幾十個鳥居後方是一個長型的廣場,前面有一棟建築的正中間掛著金色的大鈴噹還有可以拉的麻花交纏繩子,下面有個寫著納奉文字的大木箱子。
我往左右看,在左方發現了掛滿牌子像佈告欄一樣的東西,看那牌子的形狀應該就是繪馬,日本神社掛來來祈求願望的留言板。那裡應該是我們指定集合的地方。
──有了!
眼睛搜索了附近一番後,在繪馬更後方的樹那邊,有一排椅子,有些人坐在那休息,然後黑色長髮的學長也坐在那裡。
我小跑步過去他身邊,發現他低頭閉著眼在睡覺。
怎麼辦?要叫醒他嗎?
「褚?」好像是發現有人站在他面前,所以他醒了,學長正用剛睡醒微瞇的迷茫眼神看著我。
「學長,你有吃飯嗎?」因為今天的晚餐是要大家逛廟會自己解決,所以學長那麼討厭人多的地方的話,搞不好他會懶到連晚餐都乾脆不吃了。
「……沒有。」看吧!
抱歉千冬歲,先讓我借花獻佛一下,獻學長這尊大佛。
我把手上的二個飯糰塞進學長手中,「學長你先吃這個,我再去買別的回來。」說完後我又跑去離神社這邊比較近的攤位那邊。
看了幾攤不是賣鯛魚燒就是蘋果糖這種甜的食物,可是學長好像不太愛吃甜的吧?還好正要走樓梯下去看的時候就看到了章魚燒。有了,就是你了!剛剛經過的的蘋果糖跟鯛魚燒也順便買一下好了,不然我今天都還沒嚐夠甜份!
等買好回到學長那裡時,他好像已經吃完了那兩顆飯糰,我把章魚燒遞給他,也接著坐在了他的旁邊。
「那是剛做好的,要小心燙喔。」我一邊說著,一邊打開了鯛魚燒袋子開始咬。
不過他盯著章魚燒看了好久,接著又轉頭問我,「妳不跟大家去逛廟會?」用一種很輕柔慵懶的語調。
「我剛剛逛得差不多啦,大家也見了一輪就沒看到你。」然後我頓時覺得不對勁了,連忙看向學長。他的眼神怎麼這麼疲累呀,話說他今天也怪怪的,雖然學長平時也很少語,但也安靜過頭了。
「學長……你上次出的那個任務,幾天沒睡了?」他會那麼乖,沒反抗,被夏碎帶來這裡渡假,該不會……
「七天。」
……靠!那不就是從鳳凰族任務後一直沒休息嗎!
你把渡假地當補眠地是吧,你是不是今天一到旅館就躺在床上補眠去了,還有夏碎學長不是跟你去嗎?他為什麼精神那麼好啊?難道只有他睡你不睡嗎?對了,我記得這傢伙出任務也是可以不吃飯那種的。
「你……想睡至少把章魚燒吃掉再睡,好嗎?」我覺得我好像在哄小孩子。
然後他終於開始動作了,打開盒子,拿出牙籤戳下去,一小口一小口慢慢吃著。
該死的!
我連忙把頭撇過去。
學長那吃東西的動作好、好、好可愛!!!
我趕緊把鯛魚燒上口,免得被他發現我在笑!可是好萌啊啊啊啊——!可惡,我的學長怎麼可以這麼萌!!
「妳在吃什麼,表情那麼詭異?」嗚咳—--
「咳——咳、咳、咳!你別害我嗆到,這只是鯛魚燒啦!」我有點惱羞成怒了,為什麼你不好好吃你可愛的章魚燒,一直注意我這邊?
「吃的蠻幸福的嘛……嗯?」學長,你沒睡飽的起床氣不會這時候發作吧?別鬧了老大。
我看著學長,再盯著鯛魚燒,再看著學長,「這個是甜的喔,你要吃嗎?」說完我把魚尾巴的部份撕下來,拿到學長的面前。
他面無表情的盯著那塊魚尾巴幾秒,結果他老大又做了一件讓我差點心臟病發作的事啦!
我以為他手伸出來是要接過魚尾巴,但沒想到他是把我整隻手抓到他嘴前直接咬那塊魚尾巴啊啊啊啊—--
冷靜,褚冥漾,今天妳學長如此反常,是因為他沒睡飽,妳要讓著他,他今天就算比妳大一歲,但他的精靈年齡還是小孩子的啦,啊哈哈哈哈!
靠,好可怕,我剛剛是不是驚嚇過度差點出現裡人格了?
我佯裝冷靜地繼續回去啃我那條少了尾巴的雕魚燒,學長應該也在吃他的章魚燒了。很好,請保持這樣不要再出什麼意......外......
一顆擁有黑色柔軟秀髮的頭輕輕地靠在我的肩上......
眼神往那個人的手上一掃,很好,他的章魚燒吃光了,我剛跟他說過什麼?『要睡請至少把章魚燒吃掉再睡好嗎?』嗯,複習過一遍這句話的確是我說的。
所以他老大真的吃完就去睡了,而且還靠著我睡!!!
好吧,我能怎麼辦呢?一個七天都為任務不睡覺的任務狂,在他好不容易能休息的時間裡,就讓他盡情地睡吧,如果這樣靠著能讓他睡得舒服的話,為何不大方出借自己的肩膀?
將情緒穩定下來後,我小心翼翼將他手中的盒子拿起,放到旁邊的椅子上。
想想今天自己對好友們說過的話,『我會試試看。』老實說我還真不知道從何試起。難不成在他這種毫無防備的狀態下偷親他嗎?不,我肯定會被種在這裡,還是不要輕易做這種傻事好了。果然能做的事只有繼續把我的甜份補充完畢,說不定補充完畢後就會想到。
打定了主意,我就繼續咬我的雕魚燒、舔我的蘋果糖。
*
好─慢─喔──!為什麼大家都還沒有來?
距我們開始逛廟會已經過了三個小時了,一般這麼點地方就算吃再多、逛再久、玩再瘋,三個小時應該也很夠了吧。為什麼都還沒有人來?我自己也才逛一小時而已耶!
死盯著繪馬區,這個坐位是最剛好能看見所有來人的位置,學長選的地點也真好,照理說不管誰來都不應該錯過才對吧。
「嚏──」捂著鼻子,把噴嚏聲壓到最小。可惡,開始覺得有點冷了,怎麼日夜的溫差感覺這麼大?
「褚?」喔,老大你終於醒了啊?
學長終於將他的頭移開我那已麻痺的肩膀,雖然一開始的時候感覺這種姿勢還蠻溫馨甜蜜的,但被壓了二個小時後我只有整隻手麻在那,可因為怕驚擾到學長實在是動也不敢動。
他的黑色眼瞳裡表現出了困惑,我只好把情況解釋給他聽,「大家好慢喔,都還沒有人來。」
結果學長的眉頭才剛皺起來,他的手機就響起簡訊聲。
我等他看完簡訊,不過他才看了一下,表情就從出現了驚鄂下一秒又變成憤怒的精彩變化。
媽啊──是誰傳惹他生氣的簡訊呀!
「褚……」而且還在眼中冒著憤怒的狀態叫我的名字!
「是!」不管發生什麼事都好請不要牽怒我!
「回去了。」欸?
我還在一頭霧水的時候手就被學長牽起來,接著被帶到神社後面沒有人煙的區域,緊抓著我的手施下了傳送陣,下一秒我們就在旅館停車場門口。
學長相當安靜鎮定的踏進了旅館,直直地往房間方向前進,我總覺得那是種暴風雨前的寧靜。跟在他身後是因為我要回房,看他那麼生氣的樣子大概是大家都回來了卻把我們給忘記了吧。
果然在我回到房間的時候,就已經看到喵喵、莉莉亞、我姊三人好像在一邊聊天一邊展示在廟會買到的東西。
過幾秒聽到遠處男生房裡「藥‧師‧寺‧夏‧碎!」的學長吼聲,接續的是男生房裡爆炸開來的歡笑聲。
「喵喵等妳回來好久了!我們去泡溫泉吧!玥姊已經先去泡過了,我們有等漾漾喔。」喵喵看到我回來倒是很開心。
「可是廟會妳們怎麼丟下我……」我心情已呈現哀怨。
「好啦,」莉莉亞將盥洗用具的木盆塞到我手裡,「等等泡溫泉再一邊討論吧。」
「喔……」我就知道是你們討論出來的計謀。
像是讓我們倆個獨處一段時間看能不能增進感情之類的,可是你們看,學長變得更生氣了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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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試試看。』以這句話為起頭,決定重新建立那份從我身上已然消失的情感,這樣的行動已經開始了。
那是我們那場秘密會談之間達成的協議。大家說會幫我,無所不用其極的幫我,幫我完成我許下的願望,幫我實現與冰炎學長,也就是與颯彌亞‧伊沐洛‧巴瑟蘭的戀情。
可是最大的問題點就卡在,我到現在都還沒有把對他的“愛戀”感覺找回來。
他對於我,是一個學長。為什麼我會喜歡他?為什麼我該喜歡他?
我該跟他告白嗎?不對,沒有任何心意的告白沒有任何意義。
我該親吻他嗎?不對,沒有任何情感的親吻只有空虛。
我該拿他怎麼辦?現在只好一如往常的延續那份學長學弟的情誼,只是身份變成了學長學妹而已。以前我是怎麼關心他的、對待他的,只要一如往常就好。
對,一如往常就好。
姊曾經問我,我難道轉了性別以後就不是褚冥漾了嗎?
我想我還是褚冥漾,只是少了對學長應有的那份情感以後,我已經不是學長的褚冥漾了。
吶,學長,你會拿我怎麼辦?
我們之間真的有辦法去實現什麼戀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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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泉的熱氣蒸騰,使得聲音在這些水氣之中有種朦朧的柔化。
「可是喵喵覺得氣氛明明就很好呀?」她掬起一把溫泉水,然後任水從自己白皙的手臂弧度緩緩流下。
「可是我,扣除學長抓著我手像在餵食一樣餵他吃東西,還有靠在我身上時會緊張跟心跳加速加速以外,我完全沒任何感覺呀?」我、喵喵、莉莉亞三個泡在溫泉池內,而我正在解釋今天的情況給倆人聽,期盼我這種“愛戀”喪失的症狀能被分析,還有回復的機會。
「褚冥漾,妳又在跟我們開玩笑了嗎?妳們這種親密的互動已經是情侶等級了耶。」莉莉亞有一種要被我打敗的感覺,受不了的扶起額頭。
「可是,以前也是這樣的互動喔,學長脾氣不好,很想睡覺的時候,本來就會做出一些反常的事。況且學長他那張臉長得那麼漂亮,帥到任何女孩都有可能被他迷到暈倒的程度,被那樣靠近會有基本的心跳加速是正常的吧?」我感到無奈,就是因為做著這般情侶般的動作,我心裡卻仍然無法對學長有“愛戀”的感覺,我才想來找問題到底出在哪。
「漾漾是以什麼做為評斷標準呢?今天的實驗是希望瞭解漾漾對學長的感覺在哪個階段,如果沒有比較對象也不好確認。」喵喵稍微游了過來,在靠近我的地方問道。溫泉溫度所冒出的蒸氣,把她盯著我的疑惑視線也變得些許飄渺。
我思考了一會兒,如果要比較對象的話……「就跟……對其他的學長感覺一樣,像在跟夏碎學長、阿利學長、雅多、雷多一起時,我覺得我們相處的模式都很平常。」
我看見喵喵跟莉莉亞同時扶額嘆氣了。
「妳再想看看,難道冰炎學長對妳就沒比較特別嗎?」莉莉亞這次採誘導式詢問。
特別……學長對我一直都很特別,特別到都習慣麻木了,但這樣就算愛戀了嗎?「讓我再想一下。」我把頭緩緩沉到水裡,讓水的熱度刺激我的臉頰。
如果我失去了學長對我的這份特別,我會感到痛苦嗎?為什麼?
「莉莉亞,把隔音結界解開吧。」喵喵突然說道,然後把我一把從後撈起來,莉莉亞則是對喵喵眨了眼打了記響指,把隔音結界給解開。莉莉亞妳怎麼突然笑得很詭譎,難道是被妳的搭擋奴勒麗教壞了嗎!
「漾漾我們還是來確認一下吧?抱歉囉。」她對我露出燦爛的笑容。等等,妳想確認什麼!?
「喵喵!妳想幹嘛?」我尖叫出聲,想逃卻敵不過她把我抓回來的速度。「當然是幫漾漾按摩啦~*漾漾不是說肩、膀、很、酸嗎?」說完她立刻揉捏起我曾被學長壓到麻的肩膀。
「呀阿—不要捏那裡!我泡溫泉就可以了啦,嗯哈——!好癢、求求妳住手!」為什麼按摩會這麼癢啦!喵喵妳根本是在搔我癢!
「不行逃喔漾漾,這樣喵喵會按不對地方。」說完她竟然襲擊我胸部!
「嗯、別、變態……呀啊——別碰那裡!」竟然對我又捏又揉,故意的,喵喵絕對是故意的!雖然我現在也是女孩子了,但被揉那裡還是很害羞呀!
「就說別掙扎了嘛,喵喵有學過所以放心吧!」去妳的有學過!
「喵...喵,放開手...哈啊──嗚......哼呀──」該死的我為什麼發出這麼奇怪的聲音。
結果在喵喵把我整得很開心,讓我叫得很淒慘的情況持續大約一分鐘後,在一旁不知道在專心注意什麼的莉莉亞拍起了手掌,「喵喵,成功囉。」喵喵聽到後終於停止了她對我施虐的動作。
什麼?什麼成功了?
「我猜的沒錯,果然學長對妳的感覺也是特別的。」她轉而對我露出一種得逞似的笑容,然後瞄了隔壁一眼。「隔壁男湯設下隔音結界了,施術者是冰炎學長喔。」
拜託,他一定只是嫌我太吵吧。等等出去搞不好還會被他巴頭。
2013 鮮網連載